【叶王喻】两审终审(1-4)

检察官叶+律师王+律师喻,P友,微年龄操作,部分师生

不会讲太多跟案件内容有关的事,大概还是各种修罗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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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审终审

 

1.

 

  叶修临出门前还在玩手机,嘴里叼着根烟,非常自觉地遵守“禁止吸烟”的规定,没有点燃,典型的预备环节。保安倒是见怪不怪,杵在安全门旁边一动不动,愣是看这位大检察官把十米长的楼梯走了整整2分钟。

 

  忽地有人一拍他肩膀,好像还蛮急:“借过。”

 

  那楼梯的确是窄,叶修没留心来了人,唔了声就侧着身子让路,同时十指翻飞,唰唰地把辩护意见发给对面小师妹。点了发送后准备继续往下走,不知怎地福至心灵地抬起头,余光瞥见身后人好像停住了脚步。

 

  叶修回身一撩眼皮。他咬着那根烟,好像有了不说话的理由,仅仅眯起眼睛以示疑惑。

 

  一个年轻人站在两米开外的地方,怔然地挑了挑眉毛,返身走下台阶。

 

  那错愕转瞬即逝,下一秒他已换上得体温和的笑容,从容不迫地走到叶修面前。他伸出手:“原来是叶修前辈,刚刚没有认出来。”

 

  叶修自上而下地打量他。年轻人西装革履,却不是检察院的样式,多半是哪个律所的人过来上庭。他一时没能想起来这人是谁。

 

  叶检察官一年办案上百,不可能每个打过交道的对手他都能记得住。令他有些惊讶的是面前这人年纪轻轻,长相干净斯文,实在是不像那种老奸巨猾、特别会来事儿的人,遂伸手握了握,礼貌询问:

 

  “不好意思,您是?”

 

  “前辈客气了。”对方依旧笑眯眯的,不着不恼,“我叫喻文州,是您以前带过的学生。”

 

  原来如此。叶修转行之前的确在母校任教过一段时间。他使劲想了想,又把年轻人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,竟然还真有点印象。

 

  “你是法援的?”

 

  他能想起来得亏喻文州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,那双玻璃样的眸子实在是太吸睛,一下就把他抓回好几年前某个寒冷的冬天。叶修和喻文州认识得益于一场莫名其妙的刑事案件,叶老师把控方需要的资料列出个大纲叫学生整理,喻文州则是诸多苦力军中的一员。

 

  两人握着手寒暄了一阵,大多以喻文州问候为主。末了,喻文州看了眼手表,抱歉一笑:“庭审过会儿要开始了,老师方便的话,能加个联系方式吗?”

 

  加完微信他三步并作两步地离开了。即使还没开庭,人都已经到齐,喻文州八风不动地走上公诉席,将早就准备好的文件拿了出来。

 

  他把卷宗摆放整齐,资料分门别类地罗列在面前,极其迅速地过了一遍内容,速度飞快,分明早就对案件了然于心,并不再需要过多的准备。喻文州长长地吐出一口气,看了眼手表,又看了眼听众席。

 

  最前排的男人抬起手腕,意有所指地歪了歪头。

 

  喻文州不动声色地挑起唇角,像是个不太走心的告饶。

 

  

 

  2.

 

  叶修的家住在市中心,高架路下来开两分钟就是小区,两条街外是商圈,平日里车水马龙,人声鼎沸。

 

  本来闭庭之后就没有工作了,他还是习惯性地在检察院多待了一会儿,该整理的整理好,抽空玩了一局蜘蛛纸牌,在食堂吃过晚饭之后才回的家。

 

  这片房贵有贵的道理,闹中取静,小区中修了个不对外开放的公园,安保也很严格。叶修叼着根烟上楼,打火点烟开灯一气呵成,踩着双毛绒拖鞋把包往沙发上一丢,扯着领带进了房间。

 

  他家房子很大,却也空,好在叶修没有留守单位熬夜加班的奉献精神,要不然一天到晚不回家,真没多少人气。就连家具装修都是当年家里人打理的,他几乎是领包入住,完全都不上心。

 

  叶修挂裤子的时候硌到揣在兜里的手机,他对这种电子设备不太感冒,一个下午没碰,此时摸到手才蓦地想起有个学生加了自己好友。

 

  初冬本来很凉,家里已经开了暖气,他光着腿坐在床上,随手把抽尽的烟屁股碾在床头的烟灰缸里。喻文州在某种意义上非常尊师重道,之前提出由他来扫码,加了好友之后又抽时间给他发了个笑脸,看时间应该是闭庭结束之后发的,对叶修这老师颇为心心念念。

 

  他的头像是条胖乎乎的卡通鱼,憨厚和气,大概取义抬手不打笑脸鱼,真遇上纠纷对面也不好隔着屏幕开骂。叶修回了个emoji表情,忽然而然起了兴致,点开他的朋友圈。

 

  因为是临时起意,也不报多大期望,喻文州从面相上来看就老老实实,朋友圈里大概也不会是花里胡哨的。果不其然,就连可查看期限都没设置,活像个中老年人,动态内容乏善可陈,只是偶尔转发某些公众号的新闻,附上一两句法律视角的点评。

 

  唉,这孩子才多大啊,给糟蹋成这样,一点都不有趣。叶修撇嘴,又往下翻了点。

 

  喻文州今年也才二十六岁,读完研才出来工作。往回翻到年代久远的岁月里,能看到他本科时候的照片,拍猫猫狗狗和花花草草,偶尔有一两张人像夹在数字流里,像是某种珍奇的宝藏。

 

  叶修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态点开了。

 

  一张是当年法援的开会记录图片,一众小孩在下面坐着,有鼻子有眼地穿着在大学城定的西装;还有一张是喻文州和别人的合影,大约是送别高年级学长,几个小伙子簇拥着一个穿着学士服的男生,加了淡淡的滤镜,调色很温柔。特别青涩,特别好看。

 

  他的学生站在接近画面中央的地方,一只手搭着学长的肩膀,看着镜头。喻文州从那个时候就很干净纯粹,微昂着头,面容清隽。

 

  这样盯久了,让叶修有种自己会产生某些荒唐想法的错觉。

 

  他轻咳一声拉回思绪,刚要退出,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。叶修低头找了找,终于意识到是哪里出错,画面中央那个穿着学士服的男生眼神平静,隔着几年的时间也能让叶修品出不苟言笑的意味,看着就挺头疼。

 

  叶修啧,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,是熟人。

 

  

 

  3.

 

  喻文州首战告捷,在庭外和被告家属多叮嘱了两句,无外是以后洗心革面,好好做人,少惹是非。一番嘱托结束,树立了亲善友好又积极的形象,他这才看到门边还倚着个人呢,明显是在等他。

 

  王杰希大喻文州两届,同校不同院系,一边工作一边读的研究生,混得风生水起,后来在律所里也算有一席之地。喻文州大学的时候跟他在辩论队打过比赛,参加过模拟法庭,一起在法援工作,也算是相当有缘。

 

  他知道喻文州的本事,所以喻文州甫毕业就被他拉去做搬砖仔——话是这么说,王杰希人很不错,喻文州实习的时候就在他这里做事儿,规距都门儿清。尽管这是他第一次独立处理案件,喻文州完全没有生疏紧张的情绪,仿佛身经百战的老手。

 

  “打得怎么样?”喻文州朝他笑,两人并肩向楼下走去。

 

  王杰希今天是专门来听庭审的,穿了休闲的长风衣,密闭空间里非常闷,他就把衣服搭在小臂上。他走得比喻文州先一步,听对方这么问,他回头,喻文州大概高出两个台阶,笑吟吟地看着他。

 

  王杰希眯了眯眼睛。

 

  “不错。”他说,喻文州走下了台阶,“还是喜欢设置逻辑陷阱,不过速度有点拖沓。有很多好角度可以一针见血,我给你的建议你偏不用。”

 

  “穿上外套。”对方碰了碰他肘部,然后才说,“太过刁钻的手段我学不来。”

 

  “没事,按你的喜好来。”

 

  王杰希套上衣服后摸出车钥匙,问道:“今天怎么来迟了?”

 

  “路上碰到了个熟人。你猜是谁?”喻文州绕到副驾驶,拉开车门并冲他一笑,“叶修。”

 

  “……叶老师?”

 

  叶修当年教的并不是必修课,遑论他教的还不是王杰希的学院,王杰希能够略有印象,一是因为当年被学生会拉去听过一节叶修的讲座,二是叶修的确还挺出名的。他今年刚从北京的分所调来杭州,对当地的检察院也没多了解。

 

  王杰希说:“原来他在这里工作。”

 

  “碰到他之后加了个微信,所以耽搁了几秒。”他若无其事地拉过安全带,王杰希替他系好。车子空间并不很大,他倾身的时候靠得有些近,喻文州垂下眼神,目光在他的鼻梁和脸颊上转了两转。

 

  “嗨。”喻文州轻声说,“你早上胡子似乎没刮干净。”

 

  手指的抚摸软得像一片羽毛。他捏住王杰希的脸,迫使他昂头。这个样子非常搞笑,即使脸上的肉被捏得鼓起来,王杰希还是平静的眼神,只是现在皱起眉头,一脸的不耐。

 

  喻文州给了他一个暧昧的吻。

 

  王杰希顺路送喻文州回了家。早在上车之时他就有邀请学弟出来吃饭,但是被委婉拒绝了。车辆停在小区门口,喻文州单手撑着车顶,看着车窗摇下来,然后道:

 

  “下次请学长吃饭。”

 

  他得到一个从善如流的回应,遂温和一笑,只是表情里罕见地带了些疲累。王杰希司空见惯,说到底还是职场新人,连着这么久的工作积累下来,总归有些吃不消。

 

  喻文州租的是间单身公寓,户型小,胜在坐北朝南采光好,装潢也很简洁,可惜只能住一个人。整个屋子的颜色很温暖,客厅中央放着张米色的沙发,他盘腿坐在沙发上,给自己倒了杯水。

 

  手机突然发出两声嘟嘟的响,显示有新信息。玻璃杯轻磕上茶几,喻文州拿起手机一看,是叶修给他的回信。

 

  他实际上知道叶修的号码,大学时加的各个组织他都还有联系,叶修过去也常被拉进这些群聊充当吉祥物,毕竟彼此都不是薄情寡义的人,只是缺少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已。

 

  喻文州发了会儿呆,然后闭上了眼睛。

 

  

 

  4.

 

  叶修第二次和喻文州见面是在广东,在一个月后。

 

  王杰希被人托关系,说是某一富商家的儿子惹上了麻烦云云,家里的生意和王杰希家还有点牵连,近臭远香,赶过来求助。送上门的生意不能不要,王杰希接下委托,同时邀请了广东仔喻文州一起回去。

 

  都说国内好脏好乱好热闹,喻文州不置可否,他对家乡一直有某种特殊的感情,如果不是为了脱离舒适圈当初也不会离家打拼,人往高处走。王杰希问到他意见时他欣然同意,和当事人联系之后对方也表示认可,于是委托人的名单上又多了一位。

 

  整个案件办得很急,金钱和权力像千斤巨石兜头砸向司法机关,孩子的父母也很会造舆论声势,未检科那边一个头两个大。两人下了飞机就马不停蹄地前往看守所开始工作。

 

  取保候审的申请书大概花了一个星期申请下来,两人像上了发条的机器,日夜围着卷宗转,一边对比各方证据证词,一边和检察官周旋。在四个方面的压力下检察院最后审查决定不起诉,小孩终于获得了真正意义上的自由。

 

  所以严格来说在结束的一瞬喻文州结束了两件案子,还都是大获全胜,于情于理都应该请王杰希好好吃一顿。实际上在广东待着的这么些天地头蛇对外来客的照顾真的足够周全,比如今天出门吃早茶,王杰希看着《羊城晚报》跟桌子对面的人说,自己好像长胖了两斤。

 

  喻文州嘴里塞着只虾饺,咽下去之后再讲电话。是打给家里的,他没空回去,对面的妈妈大概在抱怨,喻文州就用软乎乎的粤语安慰。

 

  王杰希抖了抖报纸,大概五分之二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。

 

  当事人家里非要请辩护律师们吃饭,称呼王杰希为“贤侄”,喻文州忍得很辛苦才没笑出声。应酬必不可少,对面又是生意人,特别能喝酒,王杰希又是重点关照对象,差点喝吐了。喻文州也好不到哪去,只是有点上头,脑子有些不清醒。

 

  老板说要送他们回家,吓得他们坚决打车,整不好就看守所一月游。

 

  喻文州夹着王杰希把他往房间拖,刚关上门就被压在墙上狂吻。房间里满是酒气,王杰希的亲吻里带了酒精灼烧的味道,特别烫,吻得人站不直。

 

  “你喝醉了,先休息。”

 

  他被手臂束着。喻文州拉开距离,像上次那样用手指去勾画他脸庞的轮廓。王杰希看上去很困,靠着细微的身高差距俯视着喻文州,眼皮沉沉,不吵也不闹。

 

  王杰希又用力亲了口他的额角,转身就倒在了床上。

 

  有人说睡着的人比猪还沉,醉酒的人同理,所以王杰希一个人相当于两头猪。喻文州很好心眼地把他衣服扒了然后清洗干净,费了好大功夫将他塞进被子里。

 

  做完这一切他有点晕,自己胃里还有一半的酒晃来晃去,他先回房间洗了个澡,穿着酒店提供的浴袍下楼问前台要了醒酒药。不同于王杰希,他实在是毫无困意,索性出门散散劲。

 

  叶修就是在这个时候看到他的。

 

  他出现在此地倒不是为了工作。关系很好的小师妹苏沐橙有个Party要参加,拉上除了工作就是睡觉的无聊师祖出来旅游,天地下能请得动这尊大佛的大概也只有她了。叶修对女孩子的聚会不感兴趣,于是提前回了酒店,准备去休闲区找点乐子来着。

 

  彼时的喻文州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,手里捏着半杯凉白开,正怔怔地坐在游泳池边的长椅上。室内游泳池都开了暖气,他脸红扑扑的,叶修还以为他热。

 

  走近一看眼神不对劲,才知道是酒还没醒。

 

  “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?”叶修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。这位平日里一副高级精英范的男人在此时也没失去体面,只是反应迟钝得很,叶修连问三遍他才惜字如金地开口:“出差。”

 

  然后甩了甩头,一只手扶着额角,皱眉缓了会儿才开口:“抱歉啊叶神,今晚酒喝多了。”

 

  “我送你回房间吧。”叶修是真的好心好意,喻文州本来皮肤很白,现在两颊和脖子都覆盖着不正常的薄红,看着特别危险。喻文州搭了下他的手站起来,叶修无意识地紧了紧手指,掌心里的温度真的好热。

 

  他看到他微微红肿的唇角,不知道刚和谁亲热过一番。

 

  叶修敛下眼神,问:“你住哪一间?”

 

  喻文州摆摆手,从口袋里掏出房卡递给对方。他意识其实是清醒的,只是身体不同步,完全表达不出他真正的意思。

 

  叶修接过房卡,顺其自然地揽住喻文州的肩膀。学生的身子很瘦削,肌肉的曲线也并不明显,但是手感看上去就很不错。

 

  喻文州轻轻叹出一口气,他道:“老师。”

 

  那解酒药似乎一点用处都没有,喻文州说话还带着微醺的、甜甜的味道,他说:“老师,麻烦了。”

 

 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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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细写叶修的年龄,大家可以自由推断,大概是在三十岁左右的年纪~

王杰希是纯粹因为喻文州真的很有本事才拉拢他的,事业和感情分得很开

 

如果有虫敬请告知😙红心蓝手感谢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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