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叶喻】美丽新世界(5-6)

预警看前文。

我很喜欢这个憔悴又凶巴巴的喻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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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.

  “集体,身份,稳定。”

  这个世界是怎么样的呢?

  用金钱和权力堆砌的金字塔,用欲望和统一粉饰的理想乡,所有的孩子出生时无所谓父母,无所谓血缘——他们来源一样,生活在培养皿,从零到十岁都是特定的人在抚养,日复一日地重复枯燥无味旧知识。书籍的伊甸园像四方的铁丝网,死死地锢在他们头上,压进头皮里,压出血来,但是融不进去。

  碾碎骨头,但化不成骨头。所以他们没有骨头。

  把毒药当糖果,把酒精当饮料,把肉欲当必需品……这是现代人。十岁的小女孩能在草地上与男童玩性游戏,夜店里都是用年轻为砝码挥霍的风华正茂的男女……这些是习以为常的事。

  哪怕是叶修,这么“落俗而老套”的人,去“打野”的次数也不算少。但喻文州好像不太一样。

  他面色潮红,两颊下去又是深深的苍白,透露出病态的美感——他是病人,叶修这时才恍惚地反应过来,立刻觉得自己有些过火了。’

  实际上他也没做什么,只是让喻文州给自己撸了一把。

  空气中还有挟带着荷尔蒙的腥膻味,叶修在处理后事,喻文州轻轻靠着门框,眼下挂出巨大的青色,憔悴得要命。他胡子也没刮,微微冒了茬儿,看上去竟然有些性感,叶修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。

  他按着喻文州的肩膀,说,“困就去睡。”

  喻文州好像已经是半梦半醒的状态,低着头吭了吭,叶修看见自己在他脖颈后强行咬下的两颗吻痕,艳得要命。他小心翼翼地把喻文州抱起往卧室走——他虽然铁石心肠惯常无动于衷却好歹有基本的人性,实在舍不得这么一个人去睡沙发——于是叶修把他抱回了卧室,一张一人有余两人略挤的床,喻文州还在怀里的时候就轻轻抓了抓叶修浴袍的衣襟,滚烫的指尖碰到了对方的胸肌。

  叶修低下头,“你在发烧。”

  他熟识人身体的一切状况,什么时候兴奋,什么时候失落,什么时候完好无损,什么时候外强中干。喻文州跟他刚见面时预估的性格差不多,性格里有近乎坚毅的固执,他绷紧的脸部曲线和僵硬的胳膊就是最好的证明。

  叶修把他放在床上,喻文州下意识想起来,被按了回去。他不适应这里,本能在抗拒。

“你睡这里,喻文州。你在发烧,你需要休息。”

  他上床躺在喻文州身后,用小心翼翼的谨慎姿势从后面环住了他。那个动作很微妙,说保护可以,说乘机占便宜也行,叶修吻了吻喻文州的额角,触感很软,带着诱人的味道。

  第二天叶修去上班,白大褂松松垮垮地挂在门边上,办公室门敞开着,外面很吵,好像又是哪个未成年人磕多了药,正在往急救室送——不过这打扰不了叶修,他不管这块儿。

  魏琛从隔壁进来,“诶哟老叶啊,精神不错啊。”

  精神不错个鬼,叶修昨晚凌晨三点睡着,早上六点赶公车过来,现在困得要死。他偷偷和对方交换了根烟,倒不怕监控,那个摄像头早就被他掰断了。

  魏琛呵呵笑,“怎么,昨晚听方锐说你去酒吧都没搞‘小食’啊,什么情况啊改邪归正了啊?”

 “无聊。”叶修说,“你怎么又在瞎打听?”

   ”替‘组织’监督你的工作。”魏琛说,“欸,你别狡辩啊,兴欣那天查摄像头,可是看见你抱着个人回家了啊——欸欸欸干什么,抓你痛脚啦,谁啊那是?”

  “路上捡的。”叶修嫌他话多,有一点点不耐烦,“伤得很重,好像是从哪里摔下来的,手都断了。年轻小伙子,长得还挺好的。”

  魏琛说,“重点是最后一句。”

  叶修诚恳地说,“嗯。”

  魏琛不满道,“怎么什么人都往家里带,来历清楚吗?”

  叶修缓缓摇头,表情有些凝重,魏琛等了一会儿才等来下一句,“有点来头,不简单。”

  这年头简单的人也活不下去,魏琛道,“你上心一点,别把人睡了又甩掉,当心人背后势力来揍你。”

  叶修正走神想喻文州,敷衍地点头,猛地回神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,骂了一句踢踢魏琛凳子腿儿,“瞎说什么呢,哥是那种人吗?”

  “对了。”他又忽然想起来,“你刚才说兴欣查录像?怎么回事?”

  魏琛表情一下子变了,警惕地看了眼门口,压低声音说,“那批刚流入境内的新‘奎因宁’,据说几家抢起来了,蓝雨的好像也去了,据说挺惨的。现在那批货散开了,老板娘听人说有人带进了兴欣,正在查。”

  “她忙得过来吗?”

  “包子他们在打下手,应该行,今天下班我再去看看。”魏琛轻声说,语气里忽然又有些猥琐,“蓝雨这次伤亡惨重啊,据说死了不少人呢。”

  “你个不要脸的。”叶修斜眼看着他,顿了顿,又说,

“你现在还跟蓝雨的有联系吗?那位新一任的索克萨尔?”

  “新个屁,都多少年了,干我屁事,我恨不得蓝雨破产,死他个全家。”魏琛骂骂咧咧地站起来,摆摆手,“不说了不说了,我走了,妈的不是老子主刀还要值班……”

  叶修静静地看着魏琛走出去。

  提到蓝雨,他就巴不得对方出事。

  提到“索克萨尔”,他就气急败坏。

  可是兴欣整个情报部,消息灵通,闻风而至,都抵不过魏琛的速度——他对蓝雨的关心程度远远超过了敌对势力之间应该把握的尺度。

  叶修叼着烟,散漫地活动了他酸痛的肩膀,又想起他那“长得还不错的年轻小伙子”。

  而那个小家伙才刚刚起床。

 

6.

  叶修家里的窗帘很厚,很暗,正好今天是阴天,没有太阳,室内就显得格外昏沉。

  喻文州穿着叶修的睡衣,干燥柔软的头发呈现出刚睡醒时被压卷的窘样,但他眸色深冷,两颊消瘦下去,颧骨微微有些突出。喻文州还是很累的模样,身上散发着药味,周身有阴郁的气场。

  叶修真的没动他的东西。

  ——当然也没洗那条裤子,喻文州早上看了,泥水干巴巴地浸在布料里,星星点点地围成丑陋的痕迹。喻文州单手艰难地翻了翻,把那块芯片抽出来,握在手里。

  他倒是惊讶叶修如此守信。

  天空又滚起密云,高楼大厦穿梭在空中,像凌厉的剑。空气中有人造花的味道,马路上汽车在飞驰,天空中有直升机巡逻——防止有什么人玩嗨出乱子。

  喻文州定定地看着那几架飞机。

  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,轻轻的,但是被喻文州捕捉到了。他侧身,从这个角度目光刚好穿过开敞的卧室门,落在被书柜半遮半掩住的房门上。玄关安静无异动,来客很有耐心,两声叩门后再没有其他动作。

  喻文州走过去开门。他除了最开始的犹豫没再有任何迟疑,按下门把手推开一条缝隙,同时喻文州身体拧到墙后,转身的一瞬间门外响起一声突兀的枪响,压缩的空气从枪管里喷出,像是无形的子弹。

  空枪。

  喻文州揉了揉太阳穴,出声唤道,“少天。”

  这一声像是定心丸,门口的人顿了顿,立刻冲了进来,看见喻文州的那一瞬手捏成紧紧的拳头,眼眶都红了,忍着眼泪喊了声,

  “……队长!”

  他是最了解杀手的人,知道对方会用什么办法试探。

  黄少天其实挺帅的,穿的是街头年轻人都有的运动服,可惜那张脸略微扎眼,让人难以忽视他的存在,因此他今天的打扮并不太好,像个花花公子哥,但也许现如今这样的人才不容易被提防和觉察。他想要上前抱喻文州,目光锁定对方吊挂着的胳膊,动作就僵住了,整个人都气得发抖。

  黄少天伸手要去拉喻文州完好无损的那只手臂,却被人轻轻一挡,喻文州往后退了一步。

  “暂时不用,少天。”喻文州说,“我现在是个拖累,不要带上我。”

  黄少天错愕地看着他。

  他讷讷地张嘴,“文州,队长,那……那你待在哪里?”

  “我就待在这儿。”喻文州说。

  年轻人倏地警觉。他接到喻文州的来信,就迫不及待地过来了,开了门发现是喻文州本人,虽然称不上毫发无伤活蹦乱跳,好歹是活着的,一下连基本的防备心都卸得一干二净。他警惕地转了转眼睛,说,

  “什么人啊?”

  “他说他是个医生。”喻文州进来,拿着叶修的小白瓷杯慢吞吞地喝水,因为伤和疲倦,他说话速度很慢,有些钝,还透着两番掂量意味的斟酌,“我觉得没那么简单,至少……至少他背后是有点关系的。”

  “而且挺有势力。”喻文州回忆了一下昨夜自己攀扶着的肩膀,那里手感紧致,绝不是一个医生理应有的体格,也不会是普通锻炼就能练出的成果,必然是从腥风血雨里走出来的舔血之徒……至少曾经是的。

  但我觉得他可以信任,至少目前是这样。

  “他嗑‘甜品’吗?”黄少天问。

  喻文州微笑,“昨天骗我麻醉药是奎因宁……看这个性格,应该不碰。”

  黄少天,“你真的没关系吗?”

  喻文州的笑容减淡了几分。

  他从口袋里把芯片拿出来,放在黄少天手里。喻文州让他过来的目的本就不是为了逃跑,或者别的,只希望让他能把最危险的东西带走而已。

  “给我准备一下电脑,蝴蝶刀,还有一把枪。”喻文州说,“后天晚上之前送过来。”

  “那个人那里你准备怎么解释?”黄少天问。

  “能赚钱的方式太多了。”喻文州一笑,“他是聪明人。”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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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3<叶喻太美好了,我好爱。

红心蓝手提醒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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